看着车灯亮起，停在路边的车缓慢的驶离，顾念抿着唇，回想起她曾经坐出租车险些出事，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坐进了驾驶座内，驱车跟了上去。
车子一路开到顾言家附近巷口，她应该也意识到半夜独自坐车危险，上了车之后拍了照片，并且给的地址也是旁边的路段。
顾念还停在上次停着的路口，看着顾言的身影闯进昏暗路灯之中，又消失在灯光下和黑夜融为一体。
无尽寂夜之中隐隐能听见不远处传出的开门的动静，却没有后续的动作。
他视线紧盯着黑暗之中，好像能够从那之中得到眼神的回馈似的。
奇异的感觉持续了短暂的两分钟，细微的动静传到耳中，那种对视的感觉便消失了。
昏暗的客厅忽然亮起灯光，顾念意识到她进了屋，悬在心头的石头也缓慢落了下来。
回想着不久前顾言甩给他的问题，趴着方向盘沉思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更好的答案了。
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就只会有一个，那就是“顾言”。
对于通知上安排见面的时间，顾言本人自然是不满意的。
作为言悦实打实的一把手，她对于时间的掌控比任何人都要严厉，在与顾念饭后当天晚上回家就联系了星娱乐派来与她商量见面事宜的经纪人，钱玥。
小姑娘在电话里说话细声细气，没有丝毫的气势，却始终不肯松口将安排时间提前。
顾言意识到对方不像声音所表现出的那样柔弱，从事件的另一方面切进突破口，商量语气透着隐隐的忍耐，对于这些爆红之后暴露脾性的演员，她一向秉持“适可而止”的原则，一旦对方磨耐过了她的底线，那么她也不会再管这件事。
“钱女士，艳照曝光对于你家艺人来说，难道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钱玥无论再如何不松口，事情卡在最重要的一环时，她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顾言话直击她们现在现在所面临的最难以启齿的环节，“是的，顾小姐，微博上有关于楚宁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很棘手。”
这已经不是几十万几万块能够打发掉的事情了，照片曝光，就有个大合作项目找上了公司，直接和星娱乐解除了合作，随后又有几家小的广告合作和楚宁解约。
即便如此，楚宁手中掌握的项目依旧让她赚的盆满钵满，每天换着不同的当红男星合作，只需要随便做几个动作，对着镜头撒撒娇，就会有无数喜欢她的人砸钱。
不过大公司的解除合作对公司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星娱乐生怕这件事闹大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便希望言悦出手防患于未然。
顾言话锋忽然一转，“这么说，那照片上的人的的确确是楚宁本人？”
“是。”钱玥无奈的语气刚冒出一个字便戛然而止，她似乎意识到顾言在套自己的话，矢口否认，“不是的，楚宁是绝不会去做这种事的，顾小姐，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件事解决吧！”
“当然了，解决掉这件事情一定是最终的结果，我需要两周前到现在所有楚小姐的日程，以及后天见面的时间，安排在明天上午。”
顾言快速的吩咐着一切内容，没忘记在最后补充，“尽快。”
“顾小姐——”
钱玥语气犯了难，明天楚宁要去见情人，所以才嘱托她将约见时间推迟一天，可当着顾言的面，她怎么敢将楚宁有情人的事情说出口。
“明天楚宁真的没时间，她……她要去见男朋友，你也知道，楚小姐能爆红也都是因为男友缘故。”钱玥被顾言逼迫的有些诚惶诚恐，“安排到后天上午，可以吗？”
电话那头顾言沉默的时间有够久的。
钱玥半途中甚至挪开手机看了一眼电话上已经五分钟的对话时间，按捺住起伏的情绪，耐心等待着顾言的回答。
而她则思索着有关于一年多前处理白恩慧的事情，随后忽然对钱玥松了口：“好，可以，上午时间地点你们安排。”
挂断了电话，顾言随手将手机丢开，缓步走到了落地窗边，上下吹着冷风的空调冷不丁对向了她裸露在空气中的后背。
身后袭来的凉意似的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室内的清凉并未让人生出思考的欲望，丝丝凉意反倒让她徒生困意，顾言订好了闹钟，便直接回床休息了。
前一天睡的极早，隔天顾言醒过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家里办公的电脑许久有一段时间未打开过，她洗漱吃了早餐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登陆的邮箱之中是几份未读邮件，未命名的文件，邮箱末尾的名字正是钱玥。
顾言将文件下载好打开，屏幕上是钱玥整理好这两周有关于楚宁所有的行程。
楚宁火起来的时候比顾言以为的还要早一些，本以为是近一个月才小有名气的二三线明星，却不曾想到她已经红火快半年的时间了。
女团出道，有着一定的舞蹈基础，随后因为一档综艺节目以及一部戏之中造型华丽的女配，她也算是正式的闯入了大众视野，起初几周她还勤勤恳恳的工作挣钱，随后就开始大频率的接广告，训练落下，很少参与演戏，心思全都花在圈钱上。
电脑旁的传真机完成工作，整理打印好的文件也从机器中吐了出来，顾言看着纸质文件上日程安排表上，最近三个月内，她有相当一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和男朋友在一起。
手指落在日程表上敲了敲，顾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忍不住觉得好笑，一个是远在席城周家的周煜，一个呢是几天前才见过为楚宁花钱的神秘男友。
或许照片上那个和楚宁躺在一起的男人，压根不是这两个人任何一个。
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想法有些恶趣味的偏离，顾言不由得轻啧了一声，感叹着现在的年轻艺人会玩花样多，也确定了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调查。
江城内藏男人的地方并不少，虽然顾言从不光顾江城的夜晚，却还是追随着印象之中的地方寻找了过去。
并非夜色酒吧的常客，顾言进去之后也只是被酒保引到了吧台处。
自知酒量一向不好，她也只是点了杯果汁佯装自己在等人，身边时不时就有女客人被搭讪，随后和搭讪的人去舞池中央跳舞，混进舞池中央的一双人影再没回来过。
“一个人喝酒？”
本是抱着观察一段时间的想法，耳边却忽然想起一阵陌生的搭讪声音，顾言扭头看向吧台后向她问话的调酒师，目光中多出一丝疑惑。
“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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