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孩子们吵闹的动静，欢声笑语了一整道，前往学校的路程也在不知不觉间缩短。
一行人抵达校门口，门口站满了接送孩子的家长们。
校园内已经搭好了个大台子，周围全是这条街道里的住户。
这段时间顾言回来的频繁，连带着顾念也和附近经常去孤儿院做义工的人混了个眼熟，几个住户给两个人腾出了个座位，中间靠后，视野还算宽阔。
趁着台上还在准备，顾言拿出手机点进了那个爆料的小网站。
还是一周多前的最新消息让顾言沉吟了几秒钟，眉宇间不由得多了几分疑惑。
她手中掌握的消息已经相当齐全了，包括宋扬和杨信之间的交易，宋扬和那个男模之间的绯闻，这些事情要是抖露出来，她可真是再也不能翻身。
难道这些事情还不能让她妥协？
思索着宋扬是否还留有后手，顾言丝毫没注意到走上台的主持人。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便是第一支上台表演的舞蹈，耳朵自动忽略了音响之中的声音，顾言察觉到抵在手臂上的力道，回过神朝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
“想什么呢，你不看表演吗？”
趁着顾言发呆的空档，台上的舞蹈表演已经进行了一半，她回过神，将手机递到了顾念面前。
拿回了自己的手机，顾念看见上面有些熟悉的界面，想起这是曝光言悦的网站来着。
面上一丝轻蔑闪过，他将手机丢回了顾言手中，缓慢的开口，“这时候你不应该看看他们姐弟俩工作室的官方账号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
着急关注着网站，忽略掉了最重要的讯息来源，顾言在微博上搜索着宋仲昊的工作室，果不出其然，这个同样断了一周多消息的账号在三个小时之前发布了一条消息。
“工作室有前往江城发展的打算，由于工作室内员工林某私心，在网站上泄露了言悦公司客户的消息，对言悦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会在六月一号下午在江城召开记者发布会，并代表工作室向言悦真诚道歉！”
视线快速扫过文字，顾言抬眸看了一眼顾念，眸中透出些许玩味，“这算是我们阶段性胜利吗？”
顾念嘴角向上扬了扬，“我倒觉得算是我们大获全胜，这件事之后他们和傅家之间的合作应该也到此为止了。”
顾言蹙了蹙眉，对于他的话抱持着怀疑态度，“不太可能吧，我觉得傅老爷子不是那么轻易会放弃的人。”
想当初他为了自己的孙子能够有个“后代”，干预他和顾言之间的婚姻，甚至默认了第三者的闯入，在他心底永远只有傅家。
顾念顿了顿，语气有些莫名：“你还挺了解他们这一家的。”
顾言权当他在开玩笑，“那当然了，毕竟可是在那蹲了好几年的人。”
他注意到顾言用了“蹲”这个字，好像那个大家族对她来说就是个监狱，她在厘米面蹲了几年，现在终于“刑满出狱”。
早些时候从未发现过顾言在傅家压抑着自己，只是无论是什么积攒过度之后都是会爆发的。
过去种种事情一下在脑海之中涌现，顾念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似乎是听见了身边那一声极淡的轻叹声，顾言扭头朝他看过去，和顾念认识一年多，还从未在他眼神之中看见过这样迷茫的神情。
让她莫名感到熟悉的失落蕴在那双深邃的眸中，印在灵魂深处之中的熟悉感觉让她既想触碰却又抗拒。
顾言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缓慢收回视线又看向手机屏幕。
宋扬三个小时前发布的微博被新的消息顶了上去，记者发布会召开，她居然还在网上开了个直播。
顾言觉得好笑，挑在周五她本意就已经足够为这女人考虑了，这件事闹的并不算太大，她的发布会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力，倒是没想到她现在有点自掘坟墓的意思。
她将手机递到顾念面前，周遭过高的音量迫使她不得不贴着对方的耳朵才能勉强传达自己的意思：“这女人到底搞什么鬼阿，不会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藏在面具下的眉头蹙了蹙，他似乎也觉得不对劲，忽然站起身拉着顾言就朝观众席外走了出去。
两个高个儿突然站起，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掺杂有些刺耳的背景音乐，身后还伴随着家长吵闹的声音，顾念轻啧一声，拉着顾言快速离了席。
校园内没什么僻静的地方，正巧又赶上儿童节汇演，两个人进了教学楼内，在楼梯口时顾念才将手机拿起，点开了那个十几分钟前的直播。
定位是在江城市中心B座商贸城内，顾念冷笑了一声，这女人倒是机灵，知道在这边受了欺负回席城没什么用。
这开在江城的发布会，也几乎意味着她日后在江城没有任何发展的余地了。
无人机在场内录像，机械式的重复着依次拍过了座位上的每张脸孔。
跟随者无人机的镜头，顾言视线也依次扫过每个人，柳眉逐渐向内靠拢。
“她居然也在！？”
随着顾言的惊呼声响起，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最角落的女人身上。
顾言忍不住朝身边的人看了过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惊讶的情绪。
不出名的三四线演员明星被请来了好几位，一伙人轮流上去发言，直到最后一个人从座位上站起身，几个摄像的聚焦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周小姐，您怎么也会出席今天的发布会？难道您是要为宋小姐工作室与言悦作对吗？我记得几个月前您似乎和顾言小姐有过合作？”
周荷予看着面前站起来的记者，温柔的精致妆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记者的提问可以说是相当刁钻，宋扬的离场本来还是中立，记者这么一句话，几乎将她一下推向了顾言的对立面。
顾念哼笑了一声，扭头看向顾言玩笑着问道：“这记者不会是你找的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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