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言说赶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算计着了，事务所离顾言的公司大约是四十分钟的路，加上路上的堵车，他提前十分钟出了门，即便天气炎热，他看上去也很“清凉”。
顾言穿着就看着随意的多，并不是正式的见面，她都极少打扮自己。
只是姜守宸似乎很是在意，他目光落在顾言随性的表情上，眸底忍不住有些许的失落，他一个人默默暗恋了快十年的对象，已经被他暗恋成好兄弟好哥们了。
对方额伤浸着一层虚汗，回去之后就一直在查关于宋扬的事情，再到她打电话过来事务所这边，顾言一路上几乎没停过。
“先进去吧，坐下聊。”
有关于顾言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清楚一些，只不过他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一切，简单的问候，顾言很久才会给他一些回应。
进了他办公室之后也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顾言接过姜守宸递来的水杯，喝水喘气的空档，耳边就是对方的语速极快的信息汇报。
“你发给我的录音我已经听过了，顾言，无论是窃取了公司的机密还是泄露了什么个人信息，都需要证据，光凭借录音，我很难帮你起诉她，你需要更确切的证据。”
料想之中的答案从姜守宸口中说出，顾言面上还是忍不住有些许失落。
她当然是没指望一份录音能够提供什么有力的证据，合作的事情可以仅仅在口头上，就算是声音也可以说是后期合成的。
顾言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她当然知道需要更多证据，只是想要证明他们之间的合作，就不止这一份录音，“更确切的证据…你这可真有些难为我了。”
“另外，你让我帮忙查的号码……”
他翻找着桌面上的一堆文件，视线快速从每张纸上扫视过去，几乎是将每份文件上记录着什么都清晰的印在他脑海之中。
他抽出一张记录满了号码和通话时间的纸递到顾言面前，眸中有隐隐的担忧。
顾言从一开始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他，只是让他查查这个号码，电话从江城监狱内拨出，从他查得到的那天起到现在，几乎每天都稳定的给顾言打电话和简讯，同时保持着联系的，还有另外两个号码，最重要的是这个电话的号主，是监狱里的一个看守。
联合着顾言向他询问过傅庭羽的事情，姜守宸已经能猜得出什么了。
“顾言，虽然你嘴上说着不想我麻烦我，但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你是因为总是被骚扰，所以才换的号码吗？”
问题的结果似乎应该是理所应当的认同，姜守宸却觉得不对劲，如果是事后决定换号码，她应该会提前通知自己才对。
顾言面露一丝尴尬笑容，将自己丢了手机的事情坦白，却并未说关于任何顾念的事情，回答的模棱两可，“差不多，我实在是被打扰的烦了。”
“你说你都离婚了，这傅家怎么还对你不松口？”
姜守宸一家都从事律师行业，平时极少会关心一些公众人物的花边新闻，对于顾言难逃针对的厄运，只是觉得傅家不可理喻。
顾言当然不能对他说出有关于股份的任何事情，利益方向的事情，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她不想因为自己，平白无故将他自己日后的职业生涯也搭进去。
她耸着肩膀，半开玩笑的开口，“可能是觉得我这个人还在世上就是对他们傅家的侮辱吧，先不说这些，如果有证据的话，她们会怎么样？”
姜守宸换门开口，“这其中不是有许多需要保密的公众人物的信息么，只要你证据齐全，送她进去待两年不是问题。”
进去待两年……
顾言蹙着眉，眸底闪过一丝狠色，“我知道了，这几天你就等我的证据，我会一一给你准备好。”
他意识到自己也劝不住顾言的倔脾气，“一切安全为上，顾言。”
*
“你太莽撞了！”
“您派人监视我？！”
面对傅老爷子的指责，宋扬脸上迅速积攒起一层愤怒，看着跟前背对着自己的老人家，脑海之中忽然回想起顾言对她说过的话——
“和傅老爷子合作，小心被吞的渣都不剩。”
宋扬愤怒的质问在老爷子听来倒是有些许的滑稽，他嘴角轻微上扬着，看待着她的眼神之中掩着些许戏耍的神情。
监视她，只是对合作对象不信任的体现罢了，对于老爷子来说，宋扬完全不够和他合作的水准，不过对女人出手，从来就不是老爷子的作风，所以需要另外一个女人去对付她。
“看来您对我们之间的合作缺少一点诚意。”
“诚意是相互的，我对与你之间合作的诚意，仅限于此。”
宋仲昊站在一边，对于宋扬和傅老爷子之间的对话并不是很在意，只是站在一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要不是宋扬要拉他过来，他现在应该还在家里。
两个人之间的对峙并未持续太久，宋仲昊还想着其他事情，手臂上就忽然被一股力道拉住朝右边带了过去。
他回过神下意识的看向两个人站着的地方，老爷子正满脸漠然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宋仲昊视线还未和他对上，就已经被宋扬给拉出了书房。
即便老爷子没有吩咐，杨秘书还是一路送他们出了宅邸才折返回去。
两个人出现在宅邸门口的时候，隐藏在暗处对准两个人的方向忽然亮起一阵闪光。
杨秘书回去之后，宋扬也忍不住心底的愤怒，对着空气中怒骂，“这个老东西居然敢派人跟踪监视我！”
耳边是宋扬愤怒控诉的声音，这里毕竟不是在席城，她多少还是要收敛一些，即便是对老爷子有所不满，她也只能背后不满的抱怨两声。
“谁让你多此一举？”
宋仲昊说着面露愠怒，“你居然还偷偷去和顾言见了面，宋扬，不是我打击你，但你在顾言面前，的确没有什么可比性。”
并排走动着的身影忽然落在了后面，宋仲昊顿了顿，缓慢的转过身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宋扬逐渐黯下去的脸孔上，意识到她似乎是生气了，却丝毫没有要为自己的话道歉的觉悟。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对于从他口中听到对自己的否认似乎感到不可思议，“我和那个花瓶没什么可比性？”
花瓶？
“宋扬，你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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