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赶紧溜走。
同时心中悔恨。
看来自己还是不能算是一个高手。
真正的高手，向来是收放自如，说把人打残就绝对不会打死。
只有愣头青才会下手没轻没重的。
这事还没算完，他还得找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出来。
文斐然！
此时的文斐然，手持折扇，在街上闲逛。
遇到卖果子的，排出两枚大钱，拾了一颗在手。
还没等他下口，肩膀遭人一拍。
回头一看，手上果子没了影。
再一瞧，凌云霄拿了果子吃起来，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文斐然一阵冷汗，拔腿就想跑。
“跑？跑哪里去！”
也罢，不跑就不跑。
文斐然神色如常，回头笑道：“不知何事……”
“为什么给我找事？”
“我这哪里是给你找事，我分明是给你送机缘呐！”
文斐然一本正经的摊手道。
“你哪来的这么好心？”
凌云霄忽然瞧见他怀里藏着本书，一把夺了过来，看了一眼，道出书名：“金……”
他忽然住嘴，怒道：“合着你来找我，就为了悄悄带出这本书？”
“不然呢，这可是神作！”文斐然勃然大怒，认真对他道：“我跟你讲，莫要小瞧这本，它可是……”
“我不是在跟你讨论这个！”凌云霄差点被他转移话题，质问他：“你是怎么转世的，到底是敌是友？”
文斐然眼睛一瞪：“不知道是敌是友，你就敢放我出来？”
“我总得先看看你做了什么吧？总不能见了你就杀了吧？”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
“很明显！”文斐然一摇折扇，淡然道：“我哪一边都不站，我属于第三方，谁赢我不在乎，我就是想看到你们打起来。”
这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你能代表仙界多少人？”
“至少仙界大部分散修是这样想的。”
凌云霄明白。
看来仙界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成规模成建制的，也就那几大门派。
剩下一些没背景的散修，自然是巴不得越乱越好。
这文斐然，就是属于散修一派的。
散修也有其联盟。
仙界的散修对他凌云霄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因为他的出现，仙界被几个超级大门派垄断的现状出现松动，被他一个人转移了压力，使散修们得以喘息。
另一方面，凌云霄放下豪言，他针对的不是任何一个人，他针对的是整个仙界，他要消灭仙界。
这感情就很复杂。
仙界自然是包括散修的一部分。
可以说即是队友，也是对手。
换句话说，不管是谁被打击，散修们都是乐意见到的。
“合着就派了你个搅屎棍来？”
凌云霄眉头一皱，算是明白了这个人的作用。
就是嫌矛盾不够尖锐，充当催化剂用的。
一个拱火天王！
可偏偏，凌云霄也找不到可以对他下手的理由来。
他和五大门派本就是敌对关系，矛盾本来就摆在这，他来了，也不过是让本该发生的矛盾提前爆发。
他就是这么有恃无恐，甚至道：“接下来，我要去挑拨五大门派内斗，瞧好吧你！”
“你有这条件吗？”
不是凌云霄怀疑，而是他现在一介凡人之躯，凭什么说自己有本事去挑拨内斗？
“哼！”文斐然自信一笑，道：“本人有五大门派仙界特使的资格！”
说着，他手上一亮。
出现了四块令牌。
正是仙界的特使令。
“怎，怎么得到的？”
文斐然自信满满，傲然道：“做密谍，我是专业的，休要当我们仙界散修无人！”
他的手上，正是太初洞府，玉光神朝，仙缘禁地，紫微圣地，四个门派的特使令。
凌云霄不禁要问：“玄龙宗的呢？”
“玄龙宗哪里在仙界排的上号？”文斐然不屑的道：“它根本就用不着，我说是，就没人敢怀疑。”
凌云霄恍然大悟，忽然握住他的手道：“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了，以后就多多麻烦你了！”
文斐然赶紧道：“那你放弃毁灭仙界了？”
“没有！”
“那你说个什么劲！”文斐然赶紧跟他撇清关系：“不还是要跟仙界敌对吗？”
众所周知，有句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文斐然，能够对他敌人造成的伤害，比对他造成的伤害还要大。
这世事就是这么神奇，可以是敌人，同时也可以是一条战线上的朋友。
凌云霄热泪盈眶，总算遇到有人帮忙了。
这是位天使啊！
再次握紧他的手，悄悄从他的手臂上瞧见了轮回的印记。
果然。
这家伙一定是被故意放进来的。
众所周知，一个错误的决策者，能够比成千上万的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有了他的指挥，五大门派，何愁不会半路暴毙？
眼见凌云霄这般感激涕零，文斐然怒道：“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吗？麻烦你尊重一点，我也是你的敌人！”
“当然尊重，当然理解！”凌云霄后退几步，露出对亲人般的尊重，甚至忍不住向他敬了个虚礼。
文斐然大摇大摆，傲然离去，就是这么底气十足。
对此人，凌云霄心底作出了评价。
这也是一个战士。
只不过道路不同。
他包括他背后的散修，都是可以拉拢争取的对象。
他忠于仙界，但不忠于仙界的权威。
与凌云霄有着共同的敌人。
做人做事就是要多找共同点，忽略细枝末节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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