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莱吞了一下口水,怯怯答:“景王殿下请求回京一次,看望芳公主。”
东方茗想起慕容彻的说辞,他说芳公主自小被人抛弃在行宫里,除了景王和他,几乎从没人去看望过她。景王因为没他那么繁忙,又真心喜欢怜悯这个妹妹,所以去得比他频繁。不过景王离京了,只剩他去过两三回。
宝莱低低说起来:“王后娘娘,芳公主出生不久就离开了王宫,一直孤身生活在王宫。景王殿下对芳公主十分疼爱,不时带御医去瞧公主。那些年若不是景王殿下,芳公主可能也香消玉殒了。景王殿下当年犯下大错,他供认不讳,请陛下赐死他。陛下身边亲近的人也只有景王殿下,念着手足之情,将他驱逐出京城。”
“这些年来,景王殿下一直十分懊悔。他每天都为王后娘娘和两位小殿下祈福,从不间断。他一直安安分分待在南方,生活十分清苦。陛下对他当年所做的事非常震怒,对他置之不理,很少过问殿下的事情。直到半年前,芳公主的病情愈发严重了。公主思念兄长,便请求陛下让景王殿下回京,兄妹二人见最后一面。”
东方茗听到此处,挑眉问:“陛下不肯?对吧?”
宝莱点了点头,恭敬道:“回娘娘的话,陛下确实不肯。陛下当时还没等回娘娘,老侯爷病情日益严重,他奔波四方寻找给娘娘传递消息。陛下只是抽空去看了一下公主,便不再提起此事。”
东方茗问:“后来呢?”
难道景王殿下在京城还留着自己的耳目,知晓芳公主的事情?应该不大可能。慕容彻气急了,是不会给其他人留后路的。
宝莱答:“不敢瞒娘娘,其实公主殿下的贴身嬷嬷是老奴的旁亲。她有一个儿子还算争气,去年当上一个小官吏,刚好今年调去了南方。是他将公主病重的消息带给了景王殿下。景王殿下接信十分悲恸,上书给陛下,请求陛下网开一面,让他见芳公主最后一面。”
“陛下还是没答应?”东方茗问着。不用想,他肯定也是很为难。
宝莱低低叹气,低声:“娘娘,陛下毕竟是陛下,是一言九鼎的帝王。陛下虽然没说什么,可老奴在一旁瞧见了,知晓陛下真的很为难。陛下一众兄弟姐妹中,也只有景王殿下跟他比较亲近些。陛下内心怜悯公主,可却还是不肯松口。”
说到这里,宝莱跪了下去,磕头道:“娘娘,奴才今日是瞒着陛下来的,请娘娘恕罪。景王殿下致信给奴才,恳求只在城外行宫见公主一面,绝不踏入京城半步。娘娘,这是景王殿下的信……奴才看了,也哭了好久……听说公主的情况很不乐观……奴才僭越了,可斗胆想跟娘娘求一下情。”
东方茗闻言,精致绝色的脸庞微沉。
宝莱恭敬递上一份信,信封边角有些磨损,明显是经过很多人的手才来到宝莱的手中。
“娘娘……”
东方茗挥了挥手,道:“不用看了。宝莱,陛下离开前,说宫里宫外的大事,都需本宫首肯点头。传本宫的旨意,芳公主病重,请景王殿下入京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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