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心中发虚,拼命寻找宿主残留的记忆。手腕子被身旁这道装大汉攥住,事败了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心虚的看着令狐冬赔笑。
“脉数倒是比走之前强健多了……”令狐冬捻须沉吟道:“不过,我听立春和立夏两个混账小子说,你已经有了身孕。可是为什么我觉着你还是处子之身?”
谷雨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敢情四叔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和孙铿之间的孩子身上了。她哭笑不得道:“四叔你又取笑人家。”
“哦哦哦,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掺合,反正现在我们和孙铿搭上了另外一条关系,你也不用那么着急了。”令狐冬道:“对了,以后不要再喊我四叔了……辈分不对。”
“哦……啥?!”谷雨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在她昏迷这段时间里,她那神奇的爹爹又作出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话说来就长了……”令狐冬道:“让你祖父跟你解释吧。”
谷雨一头雾水的跟着令狐冬走进了祖父的茅屋,房间里的陈设简单无比,正对房门的照壁上摆着几位先人的灵位,灵位前立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光头老者。他身穿一件秦人常见的灰色秦装,背对三人站立着。
谷雨看见那熟悉的背影,眼圈一红。抽泣着低唤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了?先坐吧。”老者回身冷漠的打量了谷雨一眼,淡淡道:“冬儿,去烧一壶茶来。”
令狐冬全然没了在竹林时的豪爽洒脱,双手垂在身侧,毕恭毕敬道:“是,父亲。”
谷雨觉得,自己这次回来以后,祖父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一点陌生和猜疑,而少了以往常见的宠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更不知道现在站在祖父面前的自己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自己。
这是林光一第一次见到帝国国内首屈一指的传世家族的族长。因为工作的关系,八大姓的族长他见过不少,但每一个和眼前这位老人比起来,总是缺了一点什么。
也许是气质问题吧,林光一也说不清。欠身道:“令狐族长,林某代替院长向您问好。”
“我与你家院长神交已久,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总是不得见面。”令狐年道:“先前一段时间,犬子令狐春去见了他一面。他说了一些话,我左思右想都不甚明了。正巧你来了。我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向他请教几个问题。请你转达。”
林光一凛然道:“族长阁下说就是了,林某一定把话原封不动的带到。”
“第一个问题,木柴是否足够,寒冬漫漫可否安然越冬?”令狐年沉吟着道。
林光一眼神一凛,这老头的话里有话。不知道他和孙铿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是有什么暗语在其中蕴含吗?心中快速转着念头,面上却是恭敬有加。他沉声点头道:“是。”
“第二个问题……”令狐年慎重的沉吟了几秒钟,似是有些为难的道:“攥着刀把子的人,跟院长是不是一路的?”
“是。”林光一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哑谜,只好把自己变成录音机。
“如果他有答案,告诉谷雨就是了。现在她是我们都相信并且认同的人。”令狐年谈起自己宠溺的小孙女时,口气依旧冷淡。似乎站在他面前的谷雨并不是那个他疼爱的女孩儿,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谷雨心痛如刀绞,站在那里双手绞着衣角,泫然欲泣。令狐年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心中叹息了一声。默默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事已至此,怕是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只不过这话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嘴上半分都没有透出分毫。这时令狐冬已经将热茶端了上来,给在座的三人倒上。令狐年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汤,淡淡道:“冬儿,谷雨和林侍从官在家的这几天你就全程作陪吧。玩的开心点。”
令狐冬眉宇间闪过一丝喜色,却是依然规规矩矩不敢稍有逾距。“我记下了,父亲。”
令狐年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朝后屋走去。他行走如同流云一般洒脱,竟是再也没有看谷雨一眼。谷雨站起身来,想要追过去,揪着这老头的胡子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一想起自己的真实情况,立刻神色黯然。只是望着祖父的背影,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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