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面之缘。”蒯越点头承认,接着把当初刘焉经过襄阳、蔡瑁把他们也叫过去送粮食的事儿说了一遍。
旁边没有说话的蒯越,感觉情况有点不对,看着刘表的脸色虽然没变,但是眼神却有了一些狠辣。
一个人面相可以骗人,但是眼神绝对骗不了人,这证明刘表有问题,他这次过来绝对不会是商量对策这么简单。
“其实我对刘焉这个人还是挺有好感的,看看他做的事情,那都是英雄之姿,所以我挺想跟这个人结交结交的,”说到这里,刘表瞳孔像是猫一样骤缩,盯着蒯越,“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联系,我想跟他写几封信。”
信?写信?
写信给刘焉?
这怎么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到底想做什么?
被巨大危机感笼罩的蒯良此刻脑子高速运转,就好像一台超负荷的机器,急速转动之下快要冒烟的那种。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想知道什么……是前几天又买了十几亩地?还是去年有多少了一点租?总不可能是贩卖粮食的时候被他发现了吧?
不就是弄出几条性命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反正现在人命又不值钱,就算现在不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饿死渴死或者遇到瘟疫什么的,不还一样得死?
能跟我们蒯家扯上关系也算他们荣幸,还敢有人写信给刘表举报我们不成?
信?
信!
对,问题就在信上!
昨天,是昨天吧,昨天有人替刘焉送信过来,那封信放在书房他们还没打开,刘表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他这次来就是来看我们有没有跟刘焉有联系!
对,一定是这样!
“刚才说了,我们跟刘焉也只是一面之缘,哪里会有什么联系,现在他已经贵为丞相,自然瞧不上我们,更不用提书信往来。”
赶在不明真相即将开口的蒯越之前做出了回答,同时眼神示意蒯越闭嘴的蒯良,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如果现在仔细看他,就会发现,只刚刚几秒钟时间,他的后背已经被浸湿,头发里面全都是冷汗。
好险好险,依刘表那多疑的性格,要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也能让他看出内涵来,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看到那封信的内容!
虽然他们自己都没有打开看一眼,当时他跟蒯越还在讨论哪边的土地更肥沃,哪边的百姓缺粮食,他们好从中盗取差价。
好像商人才会做的事儿,但是没办法,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需要不少东西养活,只能委屈委屈别人了。
所以送来的那两封信他们只是接过来,看看是刘焉写的,想起来当时被迫送一大笔粮食给他,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之情,便随手一丢,丢在桌上没打开。
蒯越看兄长这么快接话,还是跟事实相反的接话,一时间有些迷茫,但是在看到刘表的表情之后,他想清楚了一切。
“兄长说得对,我们跟刘焉没有交情,哪来的书信往来,没有的事儿……”
看着两个人拼命否认,刘表眼神闪过一丝锐利,接着又像是尽力掩饰一般趋于正常,只是他不知道,他所认为的正常眼神,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扑上来的狼一样。
声音渐弱,三个人谁也没有继续说话,气氛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
三个人各自都有想法,刘表心中想着:“看来我想的是对的,他们不敢把信给我看,甚至还否认有这回事,一定是心中有鬼,一定是他们跟刘焉暗中勾结,想要图谋荆州!”
蒯良想的是:“糟了糟了,刘表本来就多疑,现在又开始怀疑我蒯家,真是不知好歹,难道他忘了当初是谁帮助他统治荆州,现在想过河拆桥?”
蒯越想的是:“兄长突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刘表过来一定有所图谋,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三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最终以刘表的离开而告终。
刘表的座驾渐渐远去,蒯良收回眼神,扶着额头轻叹一口气,眉宇之间尽是哀愁。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刘表怎么那个样子?”
蒯越的反应没有蒯良那么快,想的也没有蒯良那么多,直到现在也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书房里说。”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在门口这个地方谈论,况且蒯良现在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刘焉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给他们。
两个人快步跑到书房,蒯良顾不上平时的优雅,碰的一下推开房门,冲到桌边,将上面满满当当的文房四宝移开,不停地翻找着。
“兄长,你找什么呢?”蒯越从后面试探性问道。
平时蒯良就教育他,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冷静,命可以没,但是风度不能丢。
没想到今天最先丢掉风度的居然是蒯良,这让蒯越摸不着头脑。
“别冷着了,赶紧过来找,找昨天那两封信!”
“昨天的信?”蒯越回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是那刘焉给咱们俩的信吗?”
“就是那个,快找!”蒯良将纸张一页页翻开,就是找不到想要找的东西。
这时,蒯越从袖子里套出两封信,递给蒯良:“不用找了,在我这呢。”
“你拿他干什么?”蒯良接过信件,却发现已经信已经被打开,抬头盯着蒯越,“你看了?”
蒯越点头,没有丝毫隐瞒之意:“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就过来拿走看了,今天放在袖子里想给你看,结果让我忘了。刚才刘表过来我才想起来,要不是你突然打断,我都要把信给刘表看了。”
听这意思,这信就是谁都能看呗?那就意味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打开信件,抽出信纸,蒯良上上下下仔细看一遍,心中稍微有些安定。
信中确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刘焉回忆一下当年互帮互助的艰苦时光,感谢他们慷慨解囊,又说了那些粮食的重要性。
接着就是常规的问好,希望他们身体健康,将来有机会可以去长安找他。
蒯良拿着信,呆呆伫立着,就连蒯越叫他他也没反应,许久之后才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这下可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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