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磊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夜之间变得人人喊打。
可能是因为当年国企工人下岗事件的怨气爆发？
或许是因为他的吃相实在太难看？
抑或者是因为大家都看不惯他的做法？
……
反正都有吧。
跟方既明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一样，陈大磊内心是很虚的。
毕竟现在方大集团还是国企，虽然是名义上的国企，实际上已经不受掌控了。可陈大磊还是担心，如果要通过董事会撤换董事长的话，他可能撑不了太久。仲科苑的投票，还是占据六成多的！
哪怕陈大磊堵死了仲科苑发起董事会的途径，可迫于压力，他可能只能召开董事会。可一旦召开董事会，哪怕他用薪酬萎员会这个名义给了高管高薪酬，可股东一旦投下不信任案，陈大磊必须要退位了。
近期内的风声，让梁钦源也坐立不安了。
“陈董，我们该怎么办？”
梁钦源是很好的执行者，却不是谋划者，这一点陈大磊心知肚明。
“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怕什么？”
陈大磊才是最忧心忡忡的一个，他最怕被卸磨杀驴。
没错，把方大从一个小公司带到现在这样的规模，还能收购外国五百强的大企业业务，这是功绩。但这份功绩里面有水分吗？有，而且很大。但这重要吗，不重要。前提是，没有方既明揭穿。
一旦揭穿之后，陈大磊的麻烦就来了。
“陈董，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梁钦源忧心忡忡地问道。
“做什么？做好自己的事。外面的事，让公关公司去摆平，多少钱都行。至于内部的事，尽量做好。”陈大磊还是判断个人电脑业务是有利可图的，所以他要收购IBM个人电脑业务，然后打入白头嗨雕的市场。
然而陈大磊还是误判了。
诚然个人电脑还有市场，但不会是方大电脑的市场，因为接下来的市场，是笔记本电脑的市场。然后呢，就会转化成平板电脑的市场。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电子设备都是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小型化的，这是定律。
梁钦源叹了口气，他说道：“陈董，我收到风声，仲科苑那边派人来查账了……”这是因为方大集团前些时日的财报出炉之后，大家对照新闻一看才发现，好家伙，真如飞讯新闻所言，上面的问题跟方大集团环环紧扣。包括什么利润低，高管工资高，股份持有问题……
也正是这样，仲科苑才多了心眼，准备派人来查账。
其实仲科苑也是郁闷的，当初成立方大集团，就是想做个企业，拿点科研经费。现如今国力强大了，仲科苑的科研经费国家给得挺足够了，方大集团上交的利润，那不过是九牛一毛，其实仲科苑本身都不太重视了。然而被方既明这么一闹，仲科苑也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陈大磊内心一凛，但旋即镇定道：“怕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做没做，他们内心很清楚。
事实上是怎么样，一查就知道。
不过这里面的事，就不为外人道了。
方既明只不过是授意让人去揭秘罢了，飞讯的公关部早就掌握了相关证据。在商界里面，方大集团的事早已经不是秘密。只需要查找一下公开的数据，就能发现很多端倪。最厉害的是，仲科苑心知肚明，却依旧放任不管。
现在不行了，不管不行了，再不管，余纶都要爆炸了……
方既明却知道，有些事情嘛，你不能太过于执着。因为现如今的仲科苑，和陈大磊是沆瀣一气。指不定里面，还有什么PY交易呢。
也是，上辈子的某想，不也是仗着仲科苑的头支持，才敢明目张胆侵吞国有资产的吗？不仅如此，某想控股还给了这个退休的头夫妻俩不少股份呢！可见，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所谓的仲科苑查账，无非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这也是陈大磊有恃无恐的原因。
可惜的是，方既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方大集团。
飞讯公关部早就加紧了收集方大集团违规的证据，只要陈大磊还想有什么动作，飞讯新闻第一时间就会把事件推上风口浪尖。余纶监督虽然不是最好的方式，却是让方大集团那些蛀虫现身的最好手段。
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以后陈大磊才会明白，什么叫针对！
要说方既明没有私心嘛，也不对。
方既明是觉得，一个没有自主核心技术的“高科技”公司，还是让它死掉算了。节省下来的资源，让神州得到发展岂不是更好？当然，这个想法不切实际，因为就算方大集团想倒都有点困难，有仲科苑在，正府采购还是选择方大集团的。
不过呢，方既明可以极度挤压方大集团的生存空间，让陈大磊明白，这才是针对。
也是随着余纶的升级，神州被誉为“良心国货”，一时间出货量大增。
是的，很多有自主权的单位，也纷纷转投了神州的怀抱。
“不得不说，这神州的电脑就是好使，不像方大，拿一些过时的老旧货色糊弄我们！”
“神州太良心了吧，团购还有优惠。原本六千多的电脑，团购只需要不到六千！”
“呵呵，要是方大电脑，这非得原价不可！”
“这才是做生意啊！”
“听说神州电脑也要研究CPU？”
“不是吧，你听谁说的？电脑CPU技术太难了，估计神州不会做。研究出手机CPU都挺好了，电脑的技术是绕不过去歪果仁专利的，除非跟人家交叉授权……”
“神州才是真正做电脑的，方大那是组装电脑！”
“是幻觉吗，我怎么感觉神州电脑比方大电脑好用多了？”
“不止是你，大家都这么说。”
“听说是神州对微软进行了一些微调，更加顺畅了点。”
“不对吧，这微软并非开源的啊？”
“也不是微调系统，而是微调对软件的适配度。”
“哦，那这就怪不得了。”
“CPU也是最新的型号，运行真快！”
“听说神州最好的，是笔记本电脑啊？”
“为什么？”
“因为人家的散热有专利啊，听说是很高端的笔记本，有个什么水冷散热。一般的笔记本，是通过散热胶、散热板和风扇作用，再加上独特的出风设计，几乎没有烫手的感觉。不像方大的笔记本，运行久了，能煮鸡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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