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就那个最里圈的那个。”顾长流见有人应和他，聊的更起劲了，“面如冠玉，风流倜傥，据说不知是多少京城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啊……”
说完他还故意挑眉，戏谑的看向顾君寒。
“你看我作甚，我又不是那闺阁女子中的一员。”顾君寒满脸淡然，压根不接他这一茬，“你对他这么关注，莫非是有点想法？”
“得了吧。”顾长流又恢复了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继续闲散地靠在窗沿，“这小地方，过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怎么变。也就除了个楚言之还能看。”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那么多年了……他们上次来这好像还是少年模样？转眼，已不知是多少年了。
他们各自都怀有心思地安静下来。于是，百无聊赖地和祝无双一起，看起了赛马来。
祝无双听完顾长流的描述后，便低头去辨认楚言之。
只一眼，她就确定了是靠里面的一个男子是楚言之——他在人群中太过突出了，身形颀长，气度不凡。即使隔这么远，祝无双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就是有种感觉，这个人足够潇洒风流。
——不过在她心里，怕是除了顾君寒外，都不及他的风华吧。
“顾长流，是不是那个金簪束发，腰上还佩戴了个白玉的那个人。”祝无双虽是疑问，却几乎可以肯定了。
“没错，他就是楚言之。”顾长流端起茶杯，吹着缓缓的热气，轻啜一口，“说来你们今天凑巧了。”
“这场赛马是楚言之和别人的赌约。有人想娶他的表妹，他不同意，放言说要娶得先赢了他，至于比文比武他说了算。今天就是有小子向他挑战了。”
“他就不怕真的把他表妹输了？”祝无双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一个女子的婚姻就这样放在了赌约上。
“这倒不会。”一直在旁边听的顾君寒突然出声了，“楚言之这点能力倒是有的。”
“诶，你好像对他很熟的样子？”祝无双一直以为顾君寒是和自己一样不知道楚言之的，她突然发现，对啊，顾君寒从没说过他不认识他，平阳城离京城那么近，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不是很熟。”顾君寒眯了眯眼，嘴角轻轻向上扬起，“只是听说过。”
“好吧。”本来以为能听到大八卦的祝无双听言，略微失望了，“话说，他喜欢表妹为什么不直接娶她？是父母不同意吗？”
顾君寒听完错愕，差点以为是真的，只好向祝无双解释，“他不喜欢他表妹。”
祝无双还是不解，不喜欢会占有欲这么强不让人家自由恋爱吗。还是说楚言之有恋妹情结……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长流见祝无双还是疑惑，似是很不解，接过话题，“他表妹的父亲是前朝工部尚书，母亲是南阳侯之女，家世显赫。”
“只是她幼时朝中局势大变，她的父亲遭人诬陷，被害牢中，而后不久，她的母亲也自缢身亡。于是年幼的她，被接到楚府生活，她同楚言之一同长大，感情甚好。
传言楚言之对一切都不在意，唯独宠爱这个妹妹，甚至曾说过，只有天下最好的男儿才配得上他的表妹。再说楚言之这种人，若是喜欢他表妹，他们早就儿女成群了好吧。”
祝无双正听的入神，街道上的一声鼓响，吸引她低头看去。
“开始了。”
鼓声刚响，几匹马便飞速而出，最开始是齐驱并驾，而后便有人一骑绝尘。
嘈杂的人声，还有马蹄飞扬而起，急速奔跑带起的风都让楚言之感受到莫名的舒适。他喜欢骑在马上疾驰如风的感觉，不论是在山间田野，还是在闹市街区。
这短短的一段赛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很快就把其他人甩在身后，然后毫无疑问地，坐在马上飞速弯腰摘得红绸。
没劲，每次都是这样。
还有围过来的人群，有人祝贺他拔得头筹，有人为他人惋惜……不过他都不在意。随手扔下手中的红绸，然后等待着那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男子。
“我愿赌服输，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我喜欢她。”
“那欢迎再来战。”楚言之似是并不将他放在心上，将手中的马鞭递给前来的马奴，自己潇洒地走向天福客栈。
客栈里围着的人见他来了，一阵欢呼。
“楚公子英姿飒爽，实乃我辈翘楚啊。”
“赛马场上还是楚公子的赛场啊。”
“……”奉承他的人多的是。
“陈家小儿想抱得美人归看来是难喽。”
当然也少不了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言之看在眼里，丝毫不介意他们是由衷的赞赏还是锦上添花，反正他不看重这些便是了。他对周围抱拳，“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今日天福客栈的酒水我楚某人包了。”
端的是一股风流潇洒。
祝无双这里看完赛马，果然不出她所料地，楚言之拔得头筹。
却见他与人寥寥几句后，潇洒地向天福客栈走来。而后，又从未关紧的门窗里，听见他在楼下大厅说包揽今天所有人的开销，不禁感叹一句，“果然是家财万贯呐。”
“这算什么，天福客栈我没记错的话，本就是他家开的吧？”顾君寒看了眼顾长流，像是不太确定。
“差不多吧，反正平阳城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十之八九就是他家的。”顾长流对这些事情摸得很是清楚，想了想又加了句，“他家不只在平阳城有产业，近年来还往各地拓展了。据我所知，只楚言之接管的便涉及客栈、酒楼、丝绸、茶叶、玉器等。”
“……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他还是有生意上的往来的。”祝无双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还要找楚言之谈谈那新开的店铺的事宜。楚言之家大业大的，不一定能想得到那间小店铺，可她不一样啊，这是她离开兰殿村后经手的第一家店铺啊。
她还打算将生意拓展进京城。
“嫂嫂？看不出来你还是经商之人！”顾长流确实惊叹了，虽说今朝风气开发，但是女子行商，还是足够有胆识有魄力的。
“谈不上，谈不上。”祝无双谦虚的摆手，不过开了一间小店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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